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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不想从良》

第 59 章 发表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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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59

【“我是谁来着?”】

司宅招待各路宾客,在“闲人亭”上设曲觞流水。

这项雅事通常设在春天,夏历的三月上巳日左右,举行祓禊仪式之后,但司家住宅内四季如春,各色鲜花违背时节开放,也就不受这个约束。

来往宾客大多相识,友人彼此相约,坐于流水两旁,一边谈天说地,一边享受雅趣,取杯饮酒作乐。

但参与与否全凭自己,不会有人强求。

直到傍晚,才有穿戴精细的侍女穿梭各处,通知宾客们到主殿赴宴。

三抬软轿停在院门前,其余院子前也各有下人候着。

司家前厅到后院甚远,宾客们住得又散,晚宴在即,司家派了轿辇来接他们。

很快到了设下晚宴的荣春院。

南荣掌门下了轿子,观察往来宾客,走在翎卿身边,压低了声音,“她这是准备动手了?这里可是她外公家,在这动手,就不怕司家出事?”

“她外公家,又不是她家,”翎卿目不斜视,“司家倒了,换一个不就行了?”

南荣掌门虽说早早叛出了家门,但脑子里多少还有点宗族观念,知道这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利益,牵一发则动全身,很难割舍开来,没能理解翎卿这话:

“司家可是她外家,她能换谁?”

“谁听话就换谁。”

周云意都能选在这种场合动手了,如果她不是蠢得可以,就是对司家的感情淡薄,实在少得可怜。

她能召集天下英豪,将他们汇聚在自己身边,却在翎卿去往晋国时,冷眼旁观谢斯南死在晋国皇宫,不出手帮忙,而是直接了当,拿他当探路石。

她的心性之冷静,可见一斑,不可能没想过失败,也不可能想不到,她一旦失败,就完全是置司家于万劫不复之地。

她这次针对翎卿,看似鲁莽,实则缜密异常。

鲁莽在于,从表面上看,周云意在谢斯南死后就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愣是把自己暴露出来,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靶子。

可这点疏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先不提翎卿已经找上了他们,百里璟逃不掉,方博轩逃不掉,她自然也不例外。

无论她有没有摆这场鸿门宴,翎卿都一定会找上她。

而缜密在于,这场博弈,无论她手底下那三人对上翎卿之后是输

是赢司家都毁了。

输了无非是折了那三人和司家。

要是赢了还能连带翎卿这个威胁也一起除掉。

双方血拼一场两败俱伤她照样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无论如何结局对她都是有利的。

和当年的阙城瘟疫何其相似——

司家大小姐门前恸哭以命相逼求父亲以苍生为主周云意亲设鸿门宴。

看似以身入局实则最后只有自己全身而退其他人都元气大伤成了她们的垫脚石。

手不染血就能轻取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这件事的前提是周云意和司家不和已经到了她宁可把司家毁掉的地步。

翎卿有种直觉。

对恶的直觉。

周云意的母亲那位名扬天下的司家大小姐早不死晚不死偏偏死在周云意参与万宗大比前。

周云意的年龄接近了两百已经没有下一次大比了为了给她守孝等于是放弃了自己最后一次万宗大比不啻于放弃了一次名扬天下的机会。

世人听闻之后纷纷赞誉她一片赤诚之心是个纯孝之女还有些特地赶去观赛的人至今还遗憾没能一睹她的风姿。

她母亲但凡早死几个月或者晚死几天都不会造成这样的后果。

可司家大小姐还就死在了那一天。

简直就像一出早已排练好的表演等到了最万众瞩目的时候

而且那件事最有趣的在于如果翎卿没去那场万宗大比那大比之上最出风头的人无疑会是百里璟。

而这两人是至交好友。

周云意是不想和自己的好友抢风头还是自知抢不过他所以另辟蹊径?

挺有意思的。

这两个人各自精彩只有谢斯南才是被蒙在鼓里一路利用到死。

翎卿稍稍一想也很快把他抛到脑后。

周云意的计划没问题唯一的问题就是周云意打算怎么处理他——

要是那三人打不过他司家是垮了可周云意自己要怎么办?

她就不考虑一下极端情况吗?

翎卿漂亮的眼珠一转忽然扫到身旁的亦无殊瞳仁轻轻动了下有了个猜想。

亦无殊接到他的目光往他身旁靠了一靠低声吓唬他说:“看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陈最之的影响翎卿传音道:“看美人

。”

亦无殊转头,发现翎卿已经把目光正了回去,走着自己的路,压根没看他。

他捻了捻手指,感觉自己有点手痒。

要不是场合不对,都想把人带过来好好揉揉。

“不准看,下午的事都没个交代,你看什么看,眼睛收回去。”

翎卿说:“不要,师尊好看,我多看两眼。”

态度嚣张,可以说是非常有恃无恐了。

亦无殊又被钓了一会心弦,毫不意外,再次被放空了。

嘴上说着自己不是横宗掌门,却同样被带着走,屡次放过某人。

一句“过了今晚我什么都告诉你”,就把他打发了。

这句师尊好看,亦无殊干竭的心田短暂复苏了片刻,不等问清楚哪里好看,置办晚宴的大厅近在眼前。

“司家这么小吗?”他诧异。

翎卿:“人家就一个院子,你还要多大?”

他们收了脸上神色,走入进去,荣春院外有桃林,一片热闹至极的桃李缤纷。

厅门大大敞开着,大红地毯一路自院门铺到大厅内,内设数百张檀木小案。

宾客们各自就坐,侍女满上酒水,空气中花香酒香弥漫。

“老爷子身体安康啊。”

“李叔,诶,好久不见了,近来如何啊?”

“喝一杯喝一杯,今天这大好的日子,老爷子寿宴,你还能不给我个面子?”

“哎哟,这不是南荣老哥吗,怎么现在才来,不得自罚一杯?”

“……”

镜宗到底还坐着天下第一宗门的名头,不缺人奉承,南荣掌门一露面,四下里就有笑脸围上来,各种问候关切。

翎卿站在他半步远,不掺和这些应酬。

这些人并不知情,对密宗圣女的意图一无所知,只当做一场普通寿宴,往来交际不绝。

高处却很有几道不大友善的目光。

陈最之不提了,他找了亦无殊一下午,奈何亦无殊就没出去走动走动的意思。

翎卿走神,亦无殊就倚在门边看翎卿,一看好几个时辰。

这会儿见到人来,迅速甩了两个眼刀过去。

用口型威胁:“你给我等着。”

其他人的眼神含义则丰富的多。

最上方的主位空着,司家家主还未到来,周云意也不见踪影,其他司家人在四处走动,招待客人。

主位旁的几张檀木矮案也空着。

倒是横宗掌门早早到了,被几个

弟子围着,同样坐在上位,含义不明地看过来。

似畏惧又似打量。

翎卿对上他的目光,饶有兴致地一笑。

两人上次见面是在东珠海,不过那时横宗掌门忙着对付黑蛟,没注意到他的到来,后来被黑蛟一尾巴横扫出去,就更顾不上什么魔尊不魔尊的了。

黑蛟把翎卿带走后,横宗掌门如何咬牙切齿,痛骂魔尊卑鄙,就不在翎卿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不过这段时间以来,各路针对镜宗的传言,横宗决计不会闲着,说不定在其中出了多少力。

再上一次,是在万宗大比,魔尊嚣张狂妄,横宗掌门大概也不愿意回想。

他事后嘲笑镜宗,但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被一个魔头逼着,在大庭广众之下,忍气吞声给对方让位,足以成为他一生之耻。

所以现在是要雪耻?

横宗掌门额头上纵横的皱纹里渗出汗来,枯瘦的手死死按在身旁弟子的膝盖上,才没让自己露怯。

弟子不敢呼痛,忍得脸色发白。

旁边还有几位大能,有三宗四门的宗主,也有几个皇室的人,可以说是老熟人,只是没怎么打过交道。

翎卿同样看到了上次大比败在百里璟手中的那几位天骄。

合欢宗大师姐,药王谷小谷主,剑门少门主,还有那位佛门佛子。

“真无聊。

佛子和药王谷小谷主似是旧识,坐在一处辩论禅理,佛子是个正经性子,小谷主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魔星,两人你说城门楼子,我说胯骨轴子,居然也没吵起来。

倒是剑门那位被破了无情道的少门主冷着脸坐在一旁,谁也不搭理,旁边有人上去奉承,也都被他身边的师弟挡了回去。

想来是知道了自己的心上人被困皇陵,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只能生闷气。

晚辈跟着师长出行,长长见识,顺道也介绍给各家长辈是常事。

翎卿一眼看出,这些人同样不知内情。

侍女引着他们上座。

有了邀请函的前情,周云意不敢再耍小聪明,怕南荣掌门真能当众不给她面子,让她下不来台。

安排给他们的座位是紧挨着其他几家顶尖宗门的。

只是他们一坐下,那些人就为之一静,转头的转头,挪位置的挪位置,没有只言片语,只是远离了他们,再

不复方才热闹。

在场都是人精谁还能看不出来其中的龃龉?

这些宗门面和心不和已久这还是头一次在公众场合这样明显地表现出来。

是准备撕破脸了?

“嗯?”就连心思早飞到千里之外的合欢宗大师姐都察觉了不对抬头看了眼。

她看到旁边的翎卿描着深红色胭脂的眼睛亮起她记得这人百里璟就是输给了他长得可叫人过目难忘。

他居然也来了。

可不等她开口招呼她身旁的合欢宗宗主按住她绯红轻纱下的小臂不易察觉地朝她摇了摇头。

他们的往来虽然隐蔽却逃不过下方密切关注的眼睛。

这一阻止几乎是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南荣掌门眼观鼻鼻观心稳坐如山外界的风雨影响不到他。

司家家主姗姗来迟身旁携着同样不曾露面的密宗圣女一老一少走在一起保养得当、至今看不出年龄的外祖低头和孙女谈话孙女笑容得体低声恭谨地应答着上慈下孝不见半点嫌隙。

翎卿耳力好听到一句司家家主说:“你母亲去得急许多事没能给你打点妥当你父亲又病了更没空张罗再说他一个男子也不好出面替你说亲事我和你祖父提过这事你小姨今年也十六了该让他早点过去替你好好考虑考虑。”

十六?翎卿喝茶的手一停周云意快两百岁她母亲只会更大。

可她小姨才十六?

这是要让她小姨给周云意父亲、一个快病死的男人做续弦?

她小姨能愿意?

翎卿的目光在看着不过三四十出头的司家家主身上饶了圈

周云意以珠链遮面红唇噙着羞涩笑意看不出勉强“外公和爷爷商议就好。”

司家家主轻拍她手背“你是好孩子。”

周云意仰望着他完全是孙女孺慕长辈的亲赖“外公说什么呢?都是云意该做的。”

大厅说的再大也就这点距离。

翎卿垂目望着青瓷杯中漂浮的茶叶清晰地听到周云意心里发出的声音。

“**吧。”

“还有那个小**也**。”

她垂在身边的手指掐破了掌心血丝染红指甲缝。

“老不死的东西今天就……”

周云意脸上的笑容就像画上去的一样完美而无可挑剔不经意间一抬

头对上了翎卿的视线心声戛然而止。

翎卿举起杯子朝她扬了一下。

周云意维持着仪态在旁人没看见的角度朝他微微屈膝行了个标准的世家小姐礼仪示意也是宣战。

祖孙两人挨着落座。

司家其他人身份上都矮他们一头周云意母亲去世父亲病着周家就只有她一人出席而密宗那位云端之上的尊者并未露面横宗那位法凌仙尊同样除了陈最之这等不在意身份的多少还是要端一端架子。

南荣掌门料到这场晚宴不会平静做好了迎接事端的准备。

但再多的准备也没能料到周云意如此直接。

宴过一半坐在几大宗门下首的一人似乎喝醉了酒骤然起身举起杯子就向上方敬酒。

在他上首的全是大人物可他杯子一举不偏不倚没敬其他人直指向了翎卿张口就道:“这一杯酒敬魔尊阁下。”

一声魔尊祭出四下寂静。

如果说方才还只是暗流涌动撞着礁石发出闷响现在就是滔天巨浪震耳欲聋一个浪头打下来全世界都安静了。

合欢宗大师姐眼睛都睁大了。

翎卿搁在案上的手指轻按住桌沿眉峰轻挑。

没人说话最后反而是周云意先开了口嗓音轻柔地打着圆场“木宗主说什么呢?哪有什么魔尊?这可是镜宗掌门的得意爱徒。”

亦无殊默默抬了下头说:“我的。”

周云意:“……”

翎卿眼角生笑睨了他一眼用口型说“师尊安静。”

亦无殊叹气。

可他即便闭嘴刚刚那一句话造成的影响也已经铺开了起身说话的那人微微慌乱不经意朝着周云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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