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不想从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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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61
【“看你的时候,大概就跟你现在看我一样。”】
阙城上方被天谴笼罩时,**之外的镜宗同样受了波及。
此时已是夜间,有些弟子歇息了,有些还醒着,夜间也不松懈,在松间石上苦练剑术,电闪雷鸣时,睡梦中的人被惊醒。
“**!”一扇扇窗户打开,弟子们顶着狂风往外望。
狂风掠过山野,门扉被吹拢,舍管里只听砸门声作响,天空中云海奔腾。
弟子们望着乌云齐聚到远方,不知发生了何事。
不止镜宗,尘世间、凡是此时清醒着的,无不往乌云**的方向看去。
不知多少人被扰了好梦。
镜宗后山,奈云容容坐在窗边,荡着双腿,两手向后撑着窗台,任凭狂风将窗边的轻纱吹的乱舞。
旁边屋子窗子打开,展洛一张脸被吹得变形,衣服鼓成了个球,抓着窗边才没被吹走,哆哆嗦嗦开口:“这是怎么了?”
“司家那边出事了。”奈云容容没看他,依旧望着天边翻滚的雷龙。
沐青长老一直躲着不见人也不是个事,又没学过易容,这关头也不好找旁人,她特地来了一趟,给沐青长老换了张脸,以便她能更自由地出入。
奈云容容办完事也没走,索性在这留了下来。
虽说展洛就是个傻小子,别说不记得前世的事,就是记得,依照他这个性子,两人出去喝酒吃肉还行,但要说谈心,实在无甚可谈的。
对牛弹琴都比这样好。
可她实在找不到旁人了。
人总是会贪恋过去的气息,即是记忆没有那么美好,但伴随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人,身上总是带着特殊的烙印。
自从做了那个梦,这段时间里,奈云容容一直神思恍惚,和她住在一起的女孩子都察觉了出来,问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奈云容容说不出口。
她是翎卿身边唯一的老人,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翎卿的威严,还有她自己,威风凛凛的万颜狐,也是要面子的,和旁人再亲近,也不可能掀起自己的伤疤展示给旁人。
她只能找展洛。
两人这一世交集甚少,展洛也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好在展洛不怕生,她借着翎卿和沐青长老的关系,他们很快熟了起来。
恰好展洛这边空厢房多,她随便捡了一间,把自
己易容成一名普通男弟子,在这里暂住。
一群男弟子中混入一个假的,还就住在自己隔壁,展洛默默裹紧了衣襟。
“司家?”展洛张口就喝了一口风,连忙躲到窗户后,手忙脚乱给自己支起一个结界,“这不是长嬴去的那个地方吗?不就参加个寿宴吗?能出什么事?”
奈云容容笑了。
这话问的,她都不知道怎么答
难道说你的长嬴兄弟就是去挑事的,不出事才怪。
展洛心大,想不通就很快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那他不会出事吧?应该不会,掌门也在呢,肯定会护着他的。”
奈云容容笑出了声。
展洛说:“容容姐,你笑什么?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得挺对的,”百里家那档子破事就是奈云容容去调查的,南荣掌门和百里家的关系,还有中间一闪而过的微生家,她都了然于胸,“南荣离确实会护着殿下。”
只不过,翎卿需不需要,就两说了。
外头风小了些,展洛伸出头去,原本想劝她别坐在那了,当心被风刮到。
这风里掺杂着雨,大半夜坐在这吹一场夹风带雨,又不拿灵力挡着,纯靠自己扛,生不生病不说,身上一片湿,总归不好过。
可他往旁边一看,差点以为看到了一个女鬼。
奈云容容脸色纸白,眼睛黯淡无光,长发垂落到地上,灰白色的薄纱长裙被风吹得凌乱,一动不动地看着天边,活像下一刻就要随风而去了一样。
“容容姐,你怎么了?”
奈云容容轻声说:“我上个月做了一个梦,梦到了我母亲,她又生了个孩子。”
“你母亲?”展洛有点没反应过来,他自己是个孤儿,翎卿也是孤儿,也没听奈云容容提起过父母,他还以为大家都一样。
“……恭喜?”
他也不知道这种事该不该恭喜,旁人家里平安生子,总归要说声恭喜,但看奈云容容这表情,又不像喜事。
展洛那颗迟钝的大脑后知后觉,“你是和你母亲关系不太好吗?”
“我十来岁就离开了家,逃出来的,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回去过,也没关注过她什么样,太忙了,一开始要忙着活下来,后来又要帮殿下**……”
她的人生从十岁那年就割裂了。
十岁之前她叫歌鹤,是一家大户人家的庶女。
十岁之后她依旧叫歌鹤,但变成了一个流
浪孤儿,没有来历,没有父母。
后来去到翎卿身边,她说她要改名字,翎卿问她要改成什么,她说出了现在这个名字。
奈云溶溶,风淡淡,雨潇潇。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
春已归去,她如蓬草漂泊不定,依然在外漂泊。
“我不想她,她对我不好,经常打我,掐我的胳膊,拧我的腰,我的腿,我身上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没有哪一天是完好的,永远带着伤,偶尔她发作起来,觉得我哪里做的不好,还会把我带到大庭广众之下,让那些仆妇看着,扇我的耳光,让我罚跪,一跪就是好几个时辰,有的时候她会忘了,我跪到昏死过去,也没人叫我起来。
“容容姐……展洛不知所措。
“我记得十岁那天,我一整天都在战战兢兢,因为每年生辰我都会挨打,她说那是她受苦受难的日子,就生了我这么个玩意,我没资格庆贺,就连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都会引来一顿毒打,但我躲了一天还是没有躲过,她找到了我,望着我冷笑,把我从阁楼一路拖到了厨房,捡了一块烧红的炭,印在我身上。
“我现在都能回忆起皮肉烧焦的味道。
太痛了。
刻骨铭心的痛。
她在地上拼命的挣扎,但她挣脱不开一个成年人的力气,只能被按在地上,脸被地上的柴渣划破,鼻腔里全是呛鼻的灰味。
她听到恶毒的诅咒在耳边响起,“你说你为什么要是个女儿呢?
“你为什么不是个儿子?
一声声回荡,刻骨铭心。
“没事了,都过去了……展洛有些无力,说什么安慰都是空洞的。
“殿下说给我一个月的假期,现如今一个月早就过去了,可他去司家的时候没有叫我。奈云容容低声说。
翎卿说得刻薄,跟个一毛不拔的周扒皮一样,逮着机会就要扣她的假期,可真到了该上工的时候,又轻轻放过了。
“他等过我一刻钟,让我自己选择,我没有去。
旧日伤痕烙印在她身上,身上留下的伤疤可以抹掉,心里的呢?
原谅她就是背叛年幼的自己。
展洛一知半解,“那你……是想去见她吗?
不然怎么会半夜坐在这里吹风。
“小洛洛,告诉你一个秘密,奈云容容忽的笑起来,看向他,“姐姐身上有玉阴血脉,是个极品炉鼎哦。
展洛困惑,
“什么玉阴血脉?
奈云容容笑得花枝乱颤,“你听话都听不到重点吗?
重点难道不是后面半句?
“我知道啊,容容姐的体质很特殊,展洛担忧道,“不过这种体质会不会引来很多麻烦?容容姐可要藏好了。
奈云容容看着这个傻小子,确认了对方真的听不懂。
以她的体质,还有展洛的修为,展洛睡她一次,都能抵得过潜心修炼数十日了,等同于修为以几十倍的速度提升。
多少人听了都得发疯,对她趋之若鹜。
展洛却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
她遇到的上一个对她这么“冷淡的,还是温孤宴舟,再上一个是翎卿。
奈云容容都想笑,翎卿身边都**了一群什么人。
不是断袖就是儿童?
“这是我母亲传给我的血脉,身负这种血脉的人一生注定只会生下女儿,儿子在腹中还未成型的时候就会化为一滩血水,只有女儿才能被生下来,但……
能生下来也不见得是好事。
她母亲就是因为这一身血脉,被人送给了他父亲。
而她自己,也是因着这份“天赋
确实是份贵重又珍稀的礼物。
翻遍修仙界,都未必能找出第二个,她和她母亲可能是最后的血脉传承了……不过这么说也不太恰当,她母亲好像还给她生了个妹妹?甚至不止一个。
不过奈云容容自己是不打算再把这血脉传下去。
这身血脉于她的意义,大概就是,让她还能记起自己的母亲。
那么多年她都没去回想过自己的母亲,就当作她**。
她母亲大概也这样,这么多年也没想过要找她。
只在偶尔午夜梦回时,看着手腕下蜿蜒的血管,脑海中略过一个念头,会去想,她的母亲是不是也爱她?
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掰开了揉碎了,把对方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句言语,在心里反复琢磨千万遍,都找不出丁点爱。
只有这一身被诅咒了的血脉,能挤出一点借口,不至于觉得自己天生犯贱。
展洛说:“你想回去找她吗?
“不知道,奈云容容声音渐渐落下去,自问自答,“我想回去找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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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宗四门五国八大世家,天下第一宗,第一强国,加上一个晋国,再加一个正道第一人,从未有人想过,这四
人有一日能站在同一边。
而且还不是共同对抗魔头反而站在魔头那边。
银白色的树枝状雷电不时劈下。
秦太子暴戾阴鸷的面容紧绷随时都会发怒似的晋国皇帝温柔浅笑着拢紧领口不让风吹进来身旁老太监给他撑着伞南荣掌门自坐下就没再怎么开过口这会儿更是沉默老僧入定了一般。
还有天空中盘踞的黑蛟……
好像一旦有人开口说翎卿就是微生长嬴这些人就会彻底撕破脸皮……
这损失太大了没有人能承担的起。
巨大的压力之下甚而有人对最先开口说破翎卿身份的人产生了怨恨。
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好了吗?
非要没事找事做什么?
木宗主恨不得匍匐到地上去躲在桌子下不让别人注意到自己。
可翎卿没准备放过他。
特地点了他的名和风细雨地问他:“木宗主刚才问了你的宗门还没问贵宗在哪个方位呢不说说吗?也好方便我日后上门拜访。”
木宗主体会到了何谓被人追着打。
总有人说别招惹魔尊一旦招惹他可是会跟你不死不休的那时候他还不信现在他心**。
可这又不是他的错!
他压根没见过所谓的年轻的魔尊这一切都是周云意告诉他的。
她说微生长嬴就是魔尊还向他承诺他此举是为修仙界奉献舍生取义此等大义之举定会让所有人铭刻在心。
而且不会有危险。
她早已经安排好了人在四周光是云端之上就有三位定能护好他的周全不会让正义之举被邪魔摧残。
现在全成了一场空。
同样是听信了周云意的鬼话站出来说话的人现在头还滚在地上眼睛睁着死不瞑目偶尔一个电光炸亮照亮那张脸简直跟冤魂从地狱爬出来了一样。
而周云意还好端端地坐在上方旁人因为她的哄骗一身狼狈她却干干净净一身华衣凭什么?
人被逼到极点木宗主早忘了对这位绮寒圣女的敬畏。
周云意不仁就别怪他不义了。
她还真以为自己就那么聪明可以把所有人耍的团团转?
自作聪明百密一疏
他非要把周云意这张假面撕下来不可。
不过木宗主也没那么傻没有直接质问她。
“陈尊者!”他猛地抬头看向同样坐在高处、不声不响远离是非的陈最之“圣女让您保护我们您就是这样做的吗?”
狗咬狗开始了。
他这句话的含义太过丰富不仅一次性把陈最之和周云意拉下了水还暗示着底下存在着不少交易今天这一切都是周云意指使他们落到这个境地都是拜周云意所赐。
不少人眼皮都狂跳起来。
司家家主用**的眼神看着周云意。
在座但凡不是傻子都反应了过来他们这是被周云意借刀**了。
简直愚蠢光想着揭穿身份借他们的手去对付魔尊了就没想过要是魔尊把他们全杀了怎么办?
——怎么办?陈最之笑起来“我需要做什么吗?”
他吊儿郎当盘着腿“你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周云意就没想让我们活着走出这里。”
他环视一周不怀好意地说“不只是我们俩这里的所有人她都没准备放过。你现在拆穿她是没用的你说得再多就算你舌灿莲花把所有人都说服了等你们**也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
不是周云意百密一疏而是她早就没准备让这些人活为什么要思考他们的安危。
只有**才不会泄密。
他们死在这里才是最好的。
“她之前说让我和横宗和密宗那两位一同对付魔尊我在里面喝酒那两位就埋伏在外面到时候里应外合定当能保护你们的安危但是这里面闹成这样你看到那两人的影子了吗?她就等着魔尊把这里的人偷偷杀光呢。”
陈最之喝了不少酒摇摇晃晃起身嘴里嘟囔着骂人。
“最讨厌你们这群当皇帝太子的个个都有人帮着搬凳子
哐当!他把椅子重重跺在翎卿身后一屁股坐下去。
“老子不干了老子要反水让她自己玩去吧。”
木宗主目瞪口呆。
陈最之活动下手腕对翎卿说“行了别举着你那个手了要杀谁我帮你杀老子**没有天谴。”
真让头顶这雷砸下来了他还真没把握活下去。
翎卿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
陈最之好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本来还坐得随意的陈最之脊梁骨一蹿警惕地往后靠了些。
翎卿在警告他别在他面前指手画脚。
陈最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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