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权臣捡了只狐狸杀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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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的味道弥散开来,萦绕在两人身侧,却说不清究竟是禅意还是禁忌。
姜芷的手没有松开,连此时老僧身体里怎样躁动的心跳,都被她窥探得一清二楚。
她扼腕叹息:“我亦没有想到,今时今日,你我会走到这步。”
“一臣不事二主,你太贪心。”说着,她把头上发簪取下,扔在老僧脚前一寸处,任由青丝垂落腰间。
步摇落地,碎而不响。
长明法师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气才问出这句话。
“娘娘今日为何不戴……老衲赠的玉佩。”
姜芷先是一愣,复又薄情道:“凤凰和鸣,本就是我与陛下之情,与大师又有什么干系。再说了,左不过一个物件而已,大师又把它当作什么了?”
得了这般无情的回应,长明法师却像是松了一口气。
“也好。”
浓妆下看不清她最初的神色,只有一字一句砸到老僧心间。
“今日本宫将这发簪还给你。你们佛家,不是最讲究因果报应么,那你便寻个地方,自行了断吧。”
长明法师忍不住走上前一步,看向姜芷的眼神满是不安与惶恐。
“为何?”
姜芷学着他的样子,装模作样地朝佛像略一躬身,口中的“我佛慈悲”像是戏谑。
“弃车保帅,断尾求生。你也该知道,全你尸身,是本宫的慈悲。”
她坐下来,手中盘起桌上的那串佛珠。
“这佛珠……又串好了。”
她目光中尽是怀念,感慨道。
长明法师摇了摇头,又点点头。
“你若是自戕,我稳坐这妃嫔之位,尚能保你道行寺,保下……刚刚那个孩子。”
钟声响起,余音震得他险些站不稳。
待人走后,小弟子从佛像身后跑出来,给长明法师递上一盏油灯。
老僧神色一黯。
那佛像离他所在的地方不过数十步远的距离,刚才那些话,竟是都让这孩子听了去吗。
“师父师父,你和那位漂亮姐姐聊了什么?”
长明法师闻言松了口气,神情也柔和下来。
他揉了揉小徒弟的脑袋:“小孩子少打听大人的事,你呀就好好念书。”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仰起头自豪地说:“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读书可用功了!我以后一定能悟出大道,做一个和师父一样厉害的人的!”
长明法师跪坐在竹篾编织而成的席上,没有应他的话,只是擦拭着毛笔上的灰尘。
四面皆是佛祖之像,木鱼声中,连玉石算珠都显得虔诚。
“不是让你先出去吗?”
“哦,这是我今天抄的佛经,刚才忘记拿给师父了。”
桌案上弟子拿过来的宣纸已经叠得老高。
“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莫使有尘埃。”
白纸黑字,虽笔法稚嫩,却很亲切。
老僧随手拿起弟子誊写的一张宣纸,突然想起,他已经许久不抄佛经。
“若儿觉得此语怎解?”
跪坐在他对面的李若自信道:“师父,我觉得啊,这是说我们应该时时督促自己,不要让错误的人和事蒙蔽了真心。”
不要让错误的人和事蒙蔽了真心。
这句话说得坦诚,在这个乱世中,长明法师觉得,这个少年活得比他通透许多。
李若是被父母抛弃在道行寺的孩子。
不知是不是应了这缘分,他在佛学上有极高的造诣,仅仅十五六岁,却能无师自通,悟出极为深刻的道理。
在帝王的支持下,佛教鼎盛,佛门可谓前所未有的繁荣。
如今也有了亲临陛下身侧的门道。
这孩子,假以时日,必成重器。
他提笔许久,终落下一个“佛”字
李若却仿佛从这字中,窥得了写字之人的五取蕴苦。
“佛有四圣谛,苦谛有三,苦苦、坏苦、行苦。师父在为何而苦?”
李若为他侍奉了一盏茶,不假思索地问出了口。
长明法师答:“生老病死、怨憎会、求不得、爱别离、五蕴炽盛。”
他结果那杯茶,叹道:“如果有一天,师父做错了事情,若儿会原谅师父吗?”
李若想也没想就答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师父教过我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这话对于长明法师来说,算得上仙乐一般的慰藉。
道行寺初建时,他因为贪念,做了行贿之事,被人拿下把柄。
往后种种,他于江南路氏的杀孽,一步错,步步错。
他自困于这佛寺五年,如今,这业果终究还是找来了。
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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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门外,脊杖着骨的声音与受责之人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可怜张监正四十多岁的人了,匍匐在地上毫无生气。
血溅玉阶,触目惊心。
皇上赐了他五十杖,分明就是要命的打法。
“娘娘,不好了!钦天监的张监正被杖毙了!”白福匆匆忙忙地禀报。
闻言,姜芷手上发紧,上好的木桌上留下了几道白痕,连木刺进了指甲里都浑然不觉。
金陵积雪,经久不化,乃是前所未有的罕事。
虽说文人相轻,但真正在危难之时,他们又会奇妙地统一战线,去对抗一些人、一些事。
是以清议的局面,渐渐让民间有了“天罚”之语。
浮云蔽日。
张监正不久前刚换了朝服去面圣,回头便有了活活被杖毙的消息。他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言而喻。
权力的博弈,无论谁输谁赢,都向来是两败俱伤,鲜血淋漓。
原本,这事从长明老和尚那里查起,便能查到高复这些年来贪了半个国库的银钱,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可惜朝堂不是傀儡戏台,她不能算无遗策。除了无休止的猜忌和党争,还有一些宁死不肯曲折的脊梁。
她叹:“不想他竟残暴至此。”
白福热了些水端来为姜芷净手,问道:“娘娘今夜还去陛下那儿侍寝吗?”
她盯着凤仙花染红的指甲看了一会。
“不去了。曹皇后已经把她的一切,都指望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上了,咱们也不要,断人后路。”
白福心里向着姜芷,应道:“娘娘心善,只怕曹皇后也不会领情的。娘娘还是要多为自己想一些才是。”
“你这小丫头倒是嘴甜。”
姜芷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那张竹桥呢?”
张竹桥是张监正的儿子,也是柴玉弦的同窗。
白福惊道:“娘娘果真料事如神!他现下正跪在福宁殿外呢。”
“帮我给他带一句话,就说,人心难测,不可妄为。”她冷哼一声,“事已至此,我倒要看看,是谁人搅了本宫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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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口中的搅局之人正躲在宫墙外的一棵树上。
绑着密信的袖箭早已射了出去。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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